元昊和耳马子说话间便已下山,他们没有进兴庆城,而是绕着城南往东城郊去。
就在他们翻越一道山梁时,远远就听见一阵嘤嘤哭声,应该是顺着风传来的,但在山梁沟壑间,风向飘忽不定,便听不真切。
元昊示意耳马子放轻脚步,二人仔细倾听,寻声而去,走不远,便见树后有一男一女,二人面前堆起一个小山包,那男子正跪在山包前嘤嘤哭泣,那女子立在男子旁边,不耐烦的去拉扯男子的衣服。
元昊上前一个拱手问道,“请问二位因何故伤心?”从三香庵翻墙出来之后,元昊便换回男装,此时是一位普通贵族公子的装束。
那男子闻声抬头,见是一名富贵公子,彬彬有礼,便不好拂了他的关切,一边抹眼泪,一边说:“昨日大风雪,家母 家母没挨住 去了 ”说完哭的更甚。
元昊再朝那土包看去,果然是一冢新坟,可如此简陋,连墓碑也没有,一块并不齐整的腐木上歪歪斜斜写着“慈母田氏 ”,只能辩清这几个字,便想这必是一户正经历贫苦的人家。
那女子却依旧不耐烦的样子,“你是谁啊?多管什么闲事?”
元昊身后的耳马子闻声上前,呵斥道:“大胆民妇!这是昊 ”元昊赶紧制止了耳马子,又是一拱手:“在下名浩海,路过此地,见两位悲戚,便有心询问,多有打扰,这就告辞。还请二位节哀。”
耳马子何尝见过昊王对一个普通民妇这样客气,也只好不跟那民妇计较,随元昊离开。谁知他们走出没多远去,身后那二人又吵起来,便放慢了脚步。耳马子心中了然,看来昊王的“欲擒故纵”又生效了。
只听那男人说:“你平日对我霸道也就罢了,怎对如此有礼貌的公子也是如此,真是个悍妇!”
那女人毫不示弱,厉声回道:“你倒说说,我怎么对你霸道了,都是我命不好,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,这个家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我在操持。”几句话吐的铿锵有力,气势上果真应了男人对她“悍妇”的称呼。
“好好好,我无能,我是窝囊废,如今母亲也被你逼死了,我成了实实的不孝子,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,我也不活了 ”
元昊听到此处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朝那两人望去,只见那男的说完就朝一旁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撞去。旁边的女人愣在一旁,呆若木鸡,恐是未曾想到平时懦弱的男人会有如此气性。
眼看着那男人就要撞上巨石,说时迟那时快,元昊一个抢步跑上去,将那男子拦下,二人一同摔倒在旁边的草丛中。
待那男子搞清楚状况,不但不感谢,反是埋怨,“公子为什么要救我,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。”
这时,耳马子和那吓傻的女子赶紧跑上前来,一个扶元昊,一个扶那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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