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什么大伤,不许嚷嚷叫人都知道了。”四爷拍着她的背,怕她哭得厉害了身子受不住。
前几日他在正院和清风苑都没做什么,穿着里衣也没人知道,要不是顾忌着宋琉璃的肚子叫她撕扯开了衣服,这伤应该没人知道才对。
他就是怕府里头女人知道了会哭哭啼啼,谁知道看见宋琉璃哭,他倒是也没什么不喜,反而更熨帖了些。
“那爷更要好好用膳了呀牛羊肉就先别吃了,您今儿个还陪婢妾吃了鱼,这个也不能吃了。”宋琉璃说得特别感同身受,这不是什么都不能吃了吗
想着她自己也差不多的遭遇,宋琉璃眼泪就更流畅了。
“好了好了,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,还跟个孩子一样。”四爷见她眼泪又开始泛滥,端过煨在床头小几上的温茶先自个儿喝了几口,又喂她喝了些,两个人才重新躺下。
宋琉璃到底是肚子大了,哭也很耗费力气,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后,她就先窝在四爷怀里睡了过去。
四爷素了两个多月,回来后在正院和清风苑也什么都没做,眼下抱着丰润了不少的小狐狸,尤其是感觉到她终于像点样子的某个地方在自己胳膊上蹭,四爷心里火气是怎么摁都摁不下去,出了一脑门儿的汗。
到了半夜,她还嫌弃四爷身上热,小手儿推了两把,下意识捧着肚子跟个蜗牛一样慢慢翻身离他远一些。
在外头两个月还没习惯过来睡不踏实的四爷被她得动作惊得醒过来,看着她慢慢翻身的样子,知道她这是嫌弃自己身上热,想着入睡前的艰难,恨得他翻了个身又抱了上去。
宋琉璃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了锅里,一直在蒸,蒸得她汗不停的冒。
“呜呜不蒸了,不蒸包子了,让包子自己熟好不好”念叨了好久,才感觉自己被从锅里放出来,她嘘了口气,这才更自在的沉沉睡了过去。
第50章
一大早听到屋里的动静,几个眼下泛着青黑色的奴才一进门, 就看见四爷正替宋琉璃盖被子。
虽然四爷中途被宋琉璃扰醒了两次, 可他感觉睡得也很不错, 眼底的疲惫都少了些。
“不用叫她, 让她多睡会儿,给爷备水。”四爷淡声吩咐完,想起自己刚才听到的呓语, 又冲着苏培盛道,“今天让外膳房送些包子过来。”
那其嬷嬷和苏培盛都松了口气,还好还好,只是累着了
等宋琉璃起身后, 那其嬷嬷想了想,还是特别隐晦地提醒了一句。
“格格, 您现在身子大了, 不好再伺候爷, 若是伤着身子就不好了。”
宋琉璃正捏着包子吃得起劲儿,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“啊没伺候啊。”
她就记得蒸了半晚上包子,醒来正好馋包子, 没想到早膳就进上来了。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胎动特别活跃, 她感觉这俩也快熟了。
“您昨晚不是”那其嬷嬷脸色有些疑惑,若是没伺候,爷脸上那股子满足是哪儿来的
宋琉璃清明了些,她笑了笑“没事儿, 我就是见爷出去那么久又瘦了那么多,想看看他受没受伤爷来的时候,就不要上发物了,来点清淡的吧。”
那其嬷嬷眉头一紧,也顾不得多想,听这意思主子爷是受伤了啊,可她也不敢多问,左右格格身子没事儿,爷的身体自会有苏培盛好好照顾着,她也不能多说什么。
四爷回来后,在兰柏轩歇了三日,看着宋琉璃那硕大的肚子,是越看越惊心。
在那其嬷嬷建议下,便解了她的禁足,也跟福晋说了不用她去请安,解禁是为了让人扶着她在后花园里多走走,兰柏轩毕竟还是太小了些。
那其嬷嬷在四爷回来后就知道了,杜若和半夏都有些身手。所以每每出去,两个人必定是要跟着一个,许福也特别小心谨慎注意着地面和周围,倒是也没发生什么不对。
其实在四爷出府这段时日里,虽然没人有什么大动作,小动作诸如什么麝香红花,食物相克的戏码也没缺了。可一来有解食符和未食符,二来宋琉璃让人在兰柏轩四个角落都埋了平安符和六甲符,连床榻
底下她都埋了安眠符,软塌暗格的夹层里则是用上了静心符。
总之宋琉璃在不动声色之间,将自己会的几种符篆都利用了个彻底,这才安然无恙,也叫四爷进门后觉得放松和安宁。
符篆且不说,那其嬷嬷也确实是有本事,好几次佩戴着解食符的许福都没发现不对,还是那其嬷嬷看出膳食里的门道来。
如此小打小闹的事儿,那其嬷嬷都懒得上报,总归每餐都有她看着,断不会叫宋琉璃在入口一事上中了算计。
四爷连着去了兰柏轩三次后,也没顾得上去宠幸新进府的格格们。在七月中,康熙下旨免掉了山东九十四州县当年的赋税,丁粮和漕粮也暂缓征收。
直隶顺天和河间的灾民还有些在京城周边,康熙又下旨免去了他们三年的地丁钱粮,叫相关官员遣送他们回原籍。
如此几道旨意下来后,关于万岁爷和太子以及直郡王之间的暗流涌动,也算是出了个结果。
七月十七日,索额图被剥去顶戴花翎,以“议论国事,结党妄行,贪污受贿,欺压百姓”罪,被下令拘禁宗人府。这位与明相斗了一辈子的老臣如此下场,满朝震惊。
更让人震惊的事儿接踵而至,王国昌被判诛九族,抄家后押解回京,在秋末于菜市口问斩。山东和河间各处官员大大小小都得到了惩处,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,那就是李光地。
他的请罪折子是秘密递给万岁爷的,谁也没看过这密折,但他不止没有受到责罚,直郡王还在朝堂上因为不大不小的事儿被康熙训斥了一顿,勒令他在府中反省,这就有些微妙了。
“这李光地倒还真有些本事。”四爷坐在书房后头的暖房里,跟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喝着茶脸色淡然道。
那中年男子面上更是出尘,他捋了捋自己养得极好的胡子,笑容都带着些世外之人的淡然气度“康熙九年高中的庶吉士里,也就他还算是个人物,靠得便是脑子清明。”
四爷点点头道“眼下直郡王在府中反省,太子于毓庆宫中轻易不出,接下来朝中想来是会安稳一些时候。”
隐居方外许久的邬有道看着眼前昂藏镇静的皇子,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“也不一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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